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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放暑假后,要不要送她上暑期班成了我家的頭等大事,思之再三,終于豁出去決定給她一個快樂暑假——送她去農村爺爺奶奶家。 誰知,女兒去了兩天不到,便打電話嚷嚷著要回家,說是農村一點意思都沒有,還有蚊咬蠅叮。 老公早在一旁耐不住性子了,搶過電話訓斥一句“別太嬌氣了!”頓了頓,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:“圓圓,不管什么環境,你得學會自己找樂子啊。” 放下電話,老公感慨萬千:“我小時候哪像圓圓!”因為家在農村,放假后我們除了做暑假作業還要幫家里干活,每天下田挑草喂飽雞鴨鵝羊,還要跟著大人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去田里掰玉米。那時候家窮,每頓都是湯湯水水的灌個飽,根本就沒油水。放了暑假在家時,我們便會磚頭壘個灶,支上小鋁鍋,捉青蛙捉蛇釣魚做野鍋兒,剝皮刮鱗洗干凈了,從家里偷來油和鹽,合水一鍋燉,沒等鍋里響,香就飄出來了,饞得個個口水兒直滴。最有意思的是看青,那時候是大集體,怕人偷晚上安排人看青。看青時,我們就拿個小紗袋比捉螢火蟲…… 老公的講述讓我也想到自己當年快樂的暑假生活。那時我是哥哥的跟屁蟲,暑假里做得最多的是跟著哥哥去捉蟬。有天哥哥竟捉了二十多只才歇手,我的一顆心比哥哥還要激動。這二十多只蟬,祖母用洗臉盆蓋了,說中午油炸了吃。那時油金貴著呢,我們兄妹還從沒吃過油炸的蟬。這時,家里讓我去幼兒園給母親傳話。回家的路上見到同村的小蘋,忍不住領她來家里看蟬。怕蟬飛了,我剪去了蟬的翅膀,把洗臉盆里放滿了水,把剪了翅膀的蟬全部放進了水里。兩人看夠后出去玩了,直到家家炊煙升起,我才想起中午有油炸蟬吃,忙興沖沖地往家趕。誰知,在家門口正好看到哥哥氣呼呼地把一臉盆的蟬全倒入了排水溝。問過祖母才知道蟬全淹死了,蟬死了肚里會生蛆是不能吃的,嚇得我一天都沒敢吱聲。 >>>更多美文:心情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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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拜嘯霖(陜西) 清音裊裊漫烹茶 庚子春節,是幾輩子難遇的特殊春節,烹茶讀史,品味詩詞,別有雅韻。 陽光午后,窗外春靜鳥鳴,室內檀香裊裊。或者品味著古人詩詞的雅趣,想象著古人在林泉、山水、明月、松風間烹茶煮酒,撫琴鼓瑟,談古論今,賦詩作詞的淡泊雅趣;或者細琢著錢大昕文集中的《元代氏族表》,追溯著札剌亦兒部落的歷史軌跡,想象著蒙古高原不爾罕山的神秘,傾聽著斡難河淙淙的水聲……那一瞬間,仿佛置身于氤氳著青草氣息的遼闊草原,藍天白云下散漫的蒙古包,奔騰的駿馬,游弋的羊群…… 閑散地烹茶,是在這樣一種悠然、淡然、坦然的心境下有意無意地選擇。 沒有了遠山、林泉、溪流、亭臺,但內心仍舊抑制不住一種靈魂的向往,向往《陸羽烹茶圖》的意境:遠山起伏,溪流緩緩,清泉叮咚。臨溪筑有茅草閣,閣邊叢樹掩映。茅草閣內,一人坐于榻上,一童子擁爐烹茶。“山中茅屋是誰家?兀坐閑吟到日斜。俗客不來山鳥散,呼童汲水煮新茶。”想象著自稱“桑苧翁”,詼諧散淡的湖北天門人陸羽對茶如命般的嗜愛,想象著他和唐代文名最高的僧皎然,以及互為知音的女詩人李季蘭寄情山水,清逸閑雅,烹茶賦詩的種種場景…… 兩千多年前古人烹茶的那一汪清泉,一流溪水,一方石鼎,一縷炊煙,伴著沁人的茶香,一路飄飄灑灑而來…… 隨著意念的節奏,萃取閃耀著金花的安化黑茶、長白山野生的蒲公英根、秦嶺洛南的拐棗干,置于現代的蒸氣烹茶器,隨著溫度緩緩地提升,蒸氣越來越濃,聽著咕嘟咕嘟的聲音,黑茶的馥郁,蒲公英的恬淡,拐棗的香甜,融在由遠而近,由淡而濃的氣息里,一波又一波地涌入鼻息,浸入意念,化入心神…… 一道融合了古人雅韻,今人情感,富有自我的茶韻,在陽光的午后烹制得自由而愜意。窗子的外面,春已急匆匆的趕來,陽光已變的熱烈而溫暖,一波又一波的靈鵲在樹枝上起起落落,嘰嘰喳喳…… 古人烹茶,是從最低層次對于食物的需求開始的。史料記載,西漢時人們烹茶是當做菜粥或者藥羹,從茶樹上采摘少許新鮮的茶葉,放在熬粥的石鼎里,或者與其它草藥放在一起,在柴火的明滅里,茶的新鮮與香味被激發,或者是茶葉的清目、醒神、解毒、解煩、消食功效被樸素的應用。 使烹茶得到升華,生發出優雅、閑散與文氣的,是風雅的文人和方外隱逸的僧道,文人在文字的雅致和茶的純粹里找到了自己的意趣,僧人在佛理的奧妙和青燈的熏染里找到了彼岸,道者在林泉山野和放浪形骸里找到了自然之法。 在皇室、王侯的眼里,烹茶是地位的象征,世間的珍奇與貴重,都以“貢品”囊括于其下;反過來他們的好惡也影響著烹茶的取向,曾為乞丐的明太祖朱元璋不喜“龍餅貢茶”及其繁復的烹制方法,幾乎斷送了唐代以來的淪茶之道,卻也造就了綠茶及其炒制技藝…… 鄉野凡夫,更多是把茶當作解渴之飲,困乏口渴之際一頓牛飲,茶的甘甜滋潤了喉舌,也滋潤了身心;閑來無事之時,也會在爐火里烹兩壺罐罐茶,感受著人間的煙熏火燎,也醒悟著浮沫虛幻,惟有那濃郁醇香的精靈入喉,不由慨嘆:愜意!舒坦! “庭前不見烹茶暖,月下無人話酒香。”在日復一日匆匆的腳步聲里,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與靈魂對話了,這是這個特殊春節給所有不得不停下來者的思考。 還記得“洗硯魚吞墨,烹茶鶴避煙否”? (一)潑茶之雅俗 烹茶,多見于古代文人雅士的詩詞、歌賦,尺牘、札記,載敘與雅趣。 在我的老家關中東府沙苑地區,茶對于鄉親們,多是勞作時解渴之飲,是沒有時間玩高雅的。即使是冬季的農閑時節或者年節待客,茶也只是一種消磨時間的媒介,喝茶聊天,喝茶吃煙,幾乎成了待客之儀。這與陸羽對“茶之為用”最早的描述一致,“味至寒,為飲最宜”“若熱渴,凝悶,腦疼,目澀,四肢煩,百節不舒,聊四舞啜,與醍醐、甘露抗衡也”。 印象中,老家的鄉親們對于烹制茶的叫法,沒有書本上的文雅,但也沒有一些地方的粗俗,一般春夏秋三季叫作“潑茶”,冬季生了火爐的時候也會說“燒茶”。至今我記得,炎熱的夏季傍晚,父親拖著一身的疲憊從田地里回來,一進大門會對母親喊:“潑一壺茶,讓我好好歇一歇!”白雪飄滿院子的冬閑時節,家里來了說閑話(聊天)的人,父親會對客人說:“你先坐,吃煙,叫我給咱燒一壺釅茶!” 燒茶是鄉村對煮茶的通俗叫法,小時候我就知道其含義,就是給茶壺里放上茶葉和冷水,在火爐上將其燒開。潑茶,久不得其意,只是看到母親做“涼盤子”或者油潑面時,將滾燙的花生油澆在涼菜或者鍋里撈出的手搟面上叫作“潑”,揣度著潑茶或許與關中的油潑面有關。 錢鐘書在《管錐編》言,“唐人已有淪茗者,謂之潑茶。”《廣雅》言,淪者漬也。“淪茗”即煮茶、泡茶之義,古有“淪茗吹雪”,茶倒入杯盞里,常有皚皚白雪般的浮沫,喝茶時要把浮沫吹到一邊,風雅地稱之為吹雪。 錢先生考證認為,烹茶最早在漢代就已出現。西漢時的蜀人王褒,在他賣家奴的契約文書《僮約》中,記載了他到武陽(今四川彭山縣東)去買荼的情形——“烹荼盡具”。烹茶在不同朝代形態不同:唐代之前是煮新鮮茶葉湯、粥、羹,這也是關中地區把喝茶、飲茶叫作“吃茶”的淵源;唐代是淪茶(潑茶或者煎茶),五代宋元是點茶,明清是撮泡茶。 關于潑茶,唐宋不乏記載。 《太平廣記•一百八十三•貢舉三》載:“德宗曰:‘茶請一碗。’濟曰‘鼎中水煎,此有茶末,請自潑之。’”這一段對話記載的是唐朝第九個皇帝唐德宗李適(kuo)與屢試不第的宋濟故事。 唐德宗李適,就是那個與兒媳婦楊玉環演繹了《長歌恨》的唐玄宗李隆基之曾孫,祖父是唐肅宗李亨,父親是唐代宗李豫,開啟了全國范圍內征收茶葉稅。宋濟一說與苻載、楊衡在青城山(今四川都江堰一帶)任從四品的國子監司業之職,一說與苻載、楊衡、崔群在廬山(今江西九江一帶)隱居,號“山中四友”。傳說唐德宗有一年盛夏微服出行,遇一寺院欲討水解渴,時宋濟也在寺院避暑修悟,穿著“犢鼻褲”(三角短褲)在禪院抄寫經書,德宗見有人便喊:“可否討一碗茶喝?”宋濟醉心于抄經,頭也沒抬應聲回答:“石鼎里有剛剛燒開的水,旁邊有茶末,要喝自己潑!”寺院僧人平時喝茶多為提神,沒有太多時間按照陸羽之法悠閑的烹茶,便用沸水直接沖泡碗中的茶末,此簡便之法被稱作“潑茶”。后唐德宗便將這一簡化的沖茶法帶入宮廷之中,成為超前烹茶之法,到宋代更為精細講究,改稱“點茶”。 除了以上,《云笈七簽•卷一一三下•續仙傳》記,“聶師道尋蔡真人,投一草舍,主人以湯潑茶。”王庭珪《次韻劉英臣早春見過二絕句》有:“客來請坐不飲酒,旋破龍團破如花”,也把烹茶叫作潑茶。 什么樣的茶是潑茶? 唐代張又新《煎茶水記》云:“至嚴子灘,溪色至清,水味至冷,家人輩以陳黑壞茶潑之,皆至芳香。又以煎清茶,不可名其鮮馥也。”三國張揖《廣雅》云:“荊巴間采葉作餅,葉老者,餅成以米膏出之。若飲先炙令色赤,搗末置瓷器中,以湯澆之,其飲醒酒,令人不眠。”按此記載,潑茶是對末茶、陳舊茶、壞茶的烹制方法,一個“潑”字盡顯隨便、簡陋、不經心。 陸羽《茶經•六之飲》言:“飲有粗茶、散茶、末茶、餅茶者,乃斫(刀斧砍),乃熬,乃煬(烘干),乃舂(搗碎),貯于瓶缶(容器)之中,以湯沃(澆灌)焉,謂之茶。”即當時的茶有粗茶、散茶、末茶、餅茶,一般烹茶要經過烘干,刀斧分割,搗碎、熬制,然后把“元茶湯”儲存在瓦罐容器里,喝的時候用沸水澆之。還一種烹茶的方法,類似于現今南方人藥粥的做法,“或用蔥、姜、棗、橘皮、茱萸、薄荷之等,煮之百沸,或揚令滑,或煮去沫,斯溝渠間棄水耳,而習俗不已。”這種烹茶的方法,“烹”的成分更大,有調制之意。 后人解讀說,前一種烹茶之法,多盛行于士大夫、文人雅士之間,是一種“雅茶”,后一種烹茶之法多為市井凡夫所常用。按此解讀,似乎“潑茶”屬于后一種,屬于粗糙隨便的,是與精致繁復“雅茶”相對的簡易烹茶之法,其茶湯“黑得象溝渠里的棄水”。實則誤解,“雅茶”也有“潑”的環節,都是對“茶之華”的調制,即對濃郁茶味和魂魄的激發。 對于宋代的烹茶,治國無方的宋徽宗趙佶在其《大觀茶論》言:“茶末不蒸煮,調膏沖茶”,是為“點茶”。世人熟知的文學大家蘇軾、蘇轍兄弟,對于“點茶”描述最為直白,蘇軾《試院煎茶》自注云“煎水不煎茶”,蘇轍《欒城集•和子瞻煎茶》言“相傳煎茶只煎水,茶性仍存,偏有味”,即當時烹茶不是茶水一起燒煮,而是將水燒沸,注入茶盞,茶葉、茶性不同,或潑或泡或點。 按照古人的描述,所謂的“潑茶”與“點茶”之差別,所用盛水器具不同,精細程度不同而已。“潑”是“以瓢杓取鼎中沸水,往茶椀中一潑了之”,沸水潑的是茶末或者“元茶湯”,沸水入茶的動作沒有太多的講究;“點”是“以細口瓶缶煮水,然后將沸水點注入茶盞,水線較細,快慢有度”“先將茶末調制為茶膏,就是通俗說的粖糊,后再用沸水稀釋沖為茶湯”,即通過水入茶盞的快慢調節水溫,講究注水入盞動作的流暢、美觀和觀賞性,其已超越簡單的烹茶、喝茶,成為愉悅身心、陶冶性情的追求。這種對于烹茶的精致化追求,始于南唐以后的享樂、奢靡、頹廢、放逐,宋代中后期達到極致。之后這一趨勢在帝王將相、王侯士大夫、文人雅士、僧道寺觀中演繹推波,烹茶已超越了解渴喝茶的本源,成為一種“雅然”之道。 (二)烹茶之意趣 關于烹茶之意,《辭海》中沒有解釋。《唐代漢語詞典》《漢語大詞典》《重編國語辭典》中解釋為“煮茶或者沏茶”。所舉諸如:漢代王褒《僮約》有:“臛芋膾魚,炰鱉烹茶。”唐代李中《獻中書韓舍人》詩有:“烹茶留野客,展畫看滄洲。”宋陸游《殘春無幾述意》詩有“試筆書盈紙,烹茶睡解圍。”清陸嵩《鬻兒行》:“兒年雖幼頗有知,掃地烹茶習已熟。”《紅樓夢•第七六回》有“妙玉喚他起來,現去烹茶。”顯然是從字表之意理解,太過于淺薄,多源自“烹”即“煮”的概念。 從西漢至今,烹茶主要有煮茶、淪茶(煎茶和泡茶)、點茶、撮泡法四種方法。煮茶法,茶多投于冷水中,也有投于熱水中,需經較長時間的煮熬,多以黑茶、普洱、烏龍茶等耐煮之茶;煎茶法,茶以“茶末”投于第二沸水中煮沸;點茶法,是將茶末放入茶盞中,把煮好的水用注入盞中,先調成膏狀,再加水,用茶筅擊打,使茶與水充分交融,直至出現大量白色茶沫為宜;撮泡法,即置茶于茶壺或蓋甌中,以沸水沖泡,再分到茶盞(杯)中飲用。 明清時期的撮泡茶法,回歸了茶之本真,已和我們今天的“泡茶”相差無幾,只需將茶葉用開水進行沖泡,即能品嘗到茶葉“真味”,不再需要繁雜的過程。簡單說就是把復雜的制茶工序交給制茶人,泡茶喝茶由直接飲用著掌握,可以說是自然的選擇,也可以說是分工的必然。而這一切的推動者,源于明代朱元璋的“罷貢龍團鳳餅茶”,使散茶(葉茶、草茶)獨盛。 茶最早是當作羹飲,唐代以前所說的烹茶,類似于今天的北方菜湯或者南方的藥羹,烹煮的茶是直接從茶樹上采摘的新鮮茶葉,不經過炒制和脫水。 唐代出現了淪茶,有煎茶,也有錢鐘書先生所說的“潑茶”,其共同點都是沸水入茶,“煎茶”是對“元湯茶”或“茶膏”的二次激發,“潑茶”是沸水對茶末的直接沖泡,雖然我的老家至今還傳承著“潑茶”這一名稱,但其內涵和方法差異較大。宋元有了精致化的點茶,明清盛行撮泡茶,既有江南的綠茶,也有北方的蓋碗茶。宋代以前的烹茶,多為“龍鳳餅”茶。隨著制茶工藝的進步,唐代之前的“茶菜羹湯”向“茶飲”轉變,或者說茶葉由單純“烹飪的菜肴”,向“烹湯”與“煮飲”并存轉變,烹茶方式也開始有所講究。 陸羽《茶經》對唐代制茶的記載頗為詳細:“晴,采之,蒸之,搗之,拍之,焙之,穿之,封之,茶之干矣。”即當時講究采茶葉要在晴朗的天氣,將新采的茶葉先在甑壺中蒸煮軟,再用杵臼成茶末,放到模具中拍壓成餅,之后將茶餅穿起來烘焙、去水,便于存放。飲茶時,先將餅茶用火烤炙,使其更為干燥便于用碾碎,茶碾成粉末狀后,過篩僅留取細末,投于開水中去烹煮。明代許次紓《茶疏》言,“采茶時節,清明谷雨,摘茶之候也。清明太早,立夏太遲,谷雨前后其時適中”,故認為“春茶為上,秋茶中,夏茶下。”關于茶之品,張蕓叟《畫墁錄》云:“有唐茶品,以陽羨(今江蘇宜興)為上供,建溪(今福建武夷山一帶)、北苑(今福建建甌市鳳凰山一帶)未著也”。《茶疏》言“唐人首稱陽羨,宋人最重建州(今福建建甌),陽羨僅有其名,建茶亦非最上。唯武夷雨前最勝,近日所尚者,為長興之羅岕,疑即古人顧渚紫筍也。”明代朱元璋廢“龍鳳餅”茶,散茶得以風行,唐宋以煮茶衰落,炒制青綠茶盛行,興之羅岕(紫筍)、安徽松蘿、錢塘龍井(西湖龍井)、紹興日鑄都是當時熾手可熱的上品茶。陸羽認為,茶雖是好東西,和人參一樣對身心有好處,但產地不同,品質差異很大,效用各不相同,食用不當甚至會給身體帶來不好的影響——“茶為累也,亦猶人參。” 與唐代淪茶相適應的是烹茶方法、飲茶技藝、飲茶情趣的講究。陸羽提出,惟有茶、水、火、器“四合其美”,才能深得茶之真味。 對于茶的選擇,陸羽言“上者生爛石,中者生櫟(礫)壤,下者生黃土”“野者上,園者次”“陽崖陰林者上,綠者次”“筍者上,芽者次”“葉卷著上,葉舒者次”,“陰山坡谷者不堪采掇,性凝滯,結瘕疾”,從生長的土壤、環境、形狀、光照等方面提出了優劣、好壞的標準。時至今日,這仍然是評價原生茶葉品質的要領,據說福建武夷山最好的烏龍茶就生長在爛石枯叢中。 對于烹茶之水,陸羽認為,山水最好,得天地之靈氣,聚日月之精華;其次是江河之水,有泥沙污穢之虞;井水最差,有不可預之陰毒。山水即山泉之水,最好的是乳泉、石池漫池之水,水流緩慢,沉淀清澈;噴流湍急的水不宜飲用,更不易烹茶,常喝這種水易使人頸部生病。宋徽宗趙佶《大觀茶論》認為,“水以清輕干潔為美”,并不茍同陸羽的“江河之水為用”。明代許次紓《茶疏》認為,古人眼中的“第一泉——冷泉”已經湮滅,名泉首選“惠泉”,其水“甘鮮膏腴,致足貴也”;“黃河之水,來自天上,濁者土色也,澄之既凈,香味自發”“江河溪澗之水,遇澄潭大澤,咸味甘冽”“有名山則有佳茶”“有名山必有佳泉”,意即黃河之水天上來是好水,江河之水也是宜茶之水,而佳茗出名山,名山藏妙泉,山水同輝才是好水。顯然許次紓所言之水,要粗疏的多,以現在人的觀點,黃河河水的渾濁、高堿、高氟,江河之水的重金屬,都算不得宜茶之水。 單從意趣和品質來說,我還是更鐘情于古代文人雅士、高僧得道者所傾慕之水。顧瑛詩云“賞春不折背巖花,烹茶自汲當門水”,王紱言“烹茶夜汲巖前水”,方鳳也說“玉堂學士愛清味,取雪烹茶真快哉”……這也是唐宋以后士大夫、文人雅士追求泉水、溪水、雪水、露水烹茶的源頭,越往后越有過之而無不及。蘇東坡把“客至汲泉烹茶”看作“人生十六樂事”之一,明末清初盛行以花瓣之上的雪,或者未曾落地的雪“煮雪烹茶”為妙。《紅樓夢》中,心性高潔的妙玉招待林黛玉、薛寶釵的體己茶,就以其五年前在玄墓蟠香寺收集的梅花雪水烹茶,高潔超凡,清新脫俗。 烹茶的火候、形態、調制有機巧,需要眼耳手心并用,陸羽《茶經》盡言其真經。首先是把握煮水的訣竅,“其沸如魚目,微有聲為一沸,緣邊如涌泉連珠為二沸,騰波鼓浪為三沸,已上水老不可食也。”水開沒開,一開,二開,三開,水煮老了沒,要眼觀其形,耳聽其聲。二要掌握好烹茶的時機,“初沸則水合量,調之以鹽味,謂棄其啜余,無乃而鐘其一味乎?第二沸出水一瓢,以竹筴環激湯心,則量末當中心,而下有頃勢若奔濤,濺沫以所出水止之,而育其華也。”即看到石鼎水面出現魚眼一樣的細小水珠,微微發出“吱吱”聲時水是“一沸”,快速往水中加入少許鹽調味;當水泡如涌泉連珠時,從石鼎舀出一瓢開水備用,用竹夾子攪動石鼎中心的水,將茶末從中心倒進去;待石鼎中茶水“騰波鼓浪”“勢若奔濤濺沫”時,將之前舀出來的水再倒進鍋里止沸,茶湯就烹煮好了;若不及時離火息鍋,任由繼續烹煮,水老茶澀不可食也。宋徽宗趙佶《大觀茶論》則以為“凡用湯,以魚目蟹眼,連繹并躍為度。”明代許次紓《茶疏》以為,急火煮至蟹眼之后,水有微濤為佳——“水一入銚(diao,煮水器具),便須急煮。候有松聲,即去蓋,以消其老嫩。蟹眼之后,水有微濤,是為當時,大濤鼎沸,旋至無聲,是為過時。過則湯老而香散,決不堪用。” 烹茶之道亦如人生,除了火候、形態、調制的機巧,也有機緣,其中之奧妙,非反復體驗而不能得。古人言烹茶有“八難”:采焙不精,非造也;辯形認色,非別也;鏤金刻玉,非器也;幽暗無明,非火也;粗老厚重,非水也;不知茶時,非投也;不諳茶理,非瀹也;吸香啜味,非飲也。 飲什么樣的茶湯?《茶經》言第一次煮開的茶湯有沫,其沫上有像黑云母一樣的膜狀物要去掉,這時的茶“雋永”,即味道悠長,但不好喝,可以舀出來,貯放在“熟盂”里,作為煮茶時“育華止沸”的添加用,第二、三、四道茶的味道越來越差,第五六道茶只剩了糟腥味,不值再喝。宋徽宗趙佶《大觀茶論》從“色、香、味”闡明“茶以味為上。香甘重滑,為味之全。”觀色,“點茶之色,以純白為上真,青白為次,灰白次之,黃白又次之”。聞香,“茶有真香”“入盞馨香四達,秋爽灑然,非龍麝可比”;不同茶、不同法茶的“香”不同,后有嗜茶者總結為干茶之清香、點茶之香幽、蓋茶之甘香、淪茶之柔香、盞茶之濃香、淋茶之烈香、注茶之逸香、涼茶之冷香、茶湯之真香,即清、幽、甘、柔、濃、烈、逸、冷、真之九香也。品味,“香甘味滑”為味之全,即醇香甘甜爽滑為優。明代許次紓《茶疏》以為,“初巡鮮美,再巡甘醇,三巡意盡矣”,喻之為“初巡為婷婷裊裊十三余,再巡為碧玉破瓜年,三巡以來,綠葉成蔭矣。” 烹茶偏離陸羽所倡導的“精行儉德”,將后天的手法技藝窮盡極達,程序極盡繁縟,形式極盡奢華,脫離了生活氣息始于宋代,這一切與當皇帝不務正業,的宋徽宗趙佶不無關系,與宋代中后期整個社會所彌漫的奢靡之風不無關系。 就此說來,最早也最為單純的烹茶概念,應該源自于早期“羹湯茶”,就是《廣雅》所記載“用蔥、姜、棗、橘皮、茱萸、薄荷”等等,“煮之百沸,或揚令滑,或煮去沫”“斯溝渠間棄水耳,而習俗不已。”其茶色、茶態被陸羽鄙薄地視作“溝間廢水”。 我以為,這種烹茶是最表象、最初級,也是最淺薄的烹茶。上乘烹茶的文化意義,我會想到老子《道德經•第六十章》中的“治大國,若烹小鮮”。 對于此經典,不同的人理解不同。有人認為治理國家就像烹調小魚,油鹽醬醋等調料要恰到好處,關鍵在于適度;有人認為治理國家就像做菜一樣,首先要精心,其次要掌握好火候,三要注意佐料,是個系統工程;有人認為治理國家就像煮小魚,不宜多翻動,也不宜多攪動,多翻、多攪易使“魚”破、碎、爛,失去“魚”本身的完整性,要道法自然,無為而治;有人認為原文少了個“者”字,即治大國的人,如同炒菜的廚子一樣,要善于搭配菜蔬的顏色、營養,要善于激發菜蔬的色香味,要善于調整火的大小掌握火候,要善于掌握各種調料,要善于了解不同食客的需求心理……無論怎么理解,都認為治理國家的與烹小鮮有異曲同工之處。烹茶在某個層面也暗含了這種思想,比如選茶、選器、選水、用火、控溫、選湯、烹調……等等,也暗含著管理或治理之妙、之理。 其實在真正的嗜茶者眼里,概念毫無意義,體驗和感悟才是烹茶的靈魂所在。對他們來說,單純從名稱而言,烹茶是個泛稱,無論煮、淪、煎、潑、點、分、沃之法,是不同朝代對于不同品類、不同品性茶的烹茶之法。但烹茶的過程體驗,品茶的味覺體驗,以及尋水、覓茶、烹茶的不同經歷,不同感悟,是無窮無盡、樂此不疲地精神享受。 (三)詩詞之烹茶 烹茶品茗之道,猶如人生之道。 古人認為,只有品行端正,節儉美德之人才配烹茶,在品茗中托物明志,心靈升華。古代的王侯大夫、文人雅士、僧道名流,寄寓在烹茶、品茗、悟茶中品味、了悟人生,即以烹茶之道省悟人生之道。也因此,他們烹茶品茗多喜歡與清談、賞花、玩月、撫琴、吟詩、聯句、品書、鑒古、賞畫相伴,追求在怡情悅心的氛圍里,求得身心的徹底放松,盡享修身養性之趣。 我喜歡在陽光的午后,一壺有年代感的普洱,在檀香裊裊的意境里,品味古人詩詞里充滿溫熱情感的烹茶。 在宋代趙長卿的世界里,“烹茶新試水”,是“人間清楚,物外遨游”的超然脫俗之雅事,心境的愉悅“勝似他,銷金暖帳情柔”,絲毫不亞于“細看流風回舞”,不亞于看到“美人翻曲”,動情愉悅中自然“銷盡古今愁”。另一位宋代的詩人陸游,有過之而無不及,即使到了老年還在慨嘆“年來衰可笑,茶亦能作病”,其對烹茶的癡迷,已經成了一種不可治愈的“心理疾病”,時時刻刻想的是“把玩一欣然,為汝烹茶竟”,只要一想到烹茶,就會“噎嘔廢晨飧,支離失宵瞑”,眼前時時出現,心里念念不忘的是烹茶時“兔甌試玉塵,香色兩超勝”。與陸游幾乎一樣,已經退休閑居的宋代詩人馮時行“老寄余生山水窟,寂無朝煙屈硉矹”,逢友人杜入篪來訪,“言間遺我翠玉餅”“緘藏小篋掛東牖”,對朋友送的茶餅視若珍寶,藏到竹盒子里掛到屋子東面的窗子內,在友人“屢督烹茶”下才不得不忍痛割愛,看著“云濤雪浪有變化”的茶湯,聞著門鎖也擋不住的茶香,“痛嘗七碗豈不愿,待營一飽終無及”,其對茶的癡迷之態顯露無遺。 我和故人說,昨夜我在夢里構思了一篇關于烹茶文章,寓意和結構雅然有趣,醒來后怎么也想不起夢里的構思和意境,很是懊悔半夜沒有爬起來記下夢里靈感。 故人說:“烹茶時不同的心境,茶味會有所不同。不同的人喜愛不同的茶,烹茶和人的性情有關系。一個人喜愛某一種茶,似乎與此人性情或者某一階段的境遇有關。一個人如果偶爾愿意嘗試另外一種茶,也可能暗示這個人最近心境有所改變。大多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品味與沉淀,覺得還是喜愛符合自己性情的茶入自己的味。”茶有六味七情,六味者,入口輕揚,過舌即空,后味回甘,口感滑爽,無粗老之感,無生硬之感,無淡薄之軟,即輕、甘、滑、嫩、軟、厚之味;七情者,激人愉悅,察之德仁,哀而不傷,發人幽情,空寂之情,澹泊之志,發人真情,即喜、哀、愛、幽、寂、淡、真。 單就寫烹茶的詩詞來說,的確如此。我粗略地統計了一下,從漢代到清代寫烹茶的詩詞就有一百五十多首,其中有一百二十多首出自宋代,可見烹茶在宋代的普及和盛行,尤其是士大夫和文人雅士,見面無不烹茶,而唐代的那些有名的詩人及其詩作更鐘情于酒。 烹茶品茗,人少為貴,一人入神,二人得趣,三人品味。各個時代的士大夫和文人雅士的每一首詩詞,都表達的是寫作者不同的心境或者意趣,甚至同一個人不同的時間、不同的境遇烹同一種茶的感受也不同,還有同一個人同一地點烹不同茶的意趣和心境,千差萬別。 唐代寫到烹茶的四首詩作,應該說都比較平淡,甚至是索然無味,自然知者寥寥,作者也都藉藉無聲。 唐末五代初乾康所作的詩,記錄了其拜訪僧人齊己的情形,“隔岸紅塵忙似火,當軒青嶂冷如冰。烹茶童子休相問,報道門前是衲僧。”意思是隔岸紅塵滾滾,世人碌碌營營忙得熱火朝天,禪寺軒堂對面的山峰青翠寂寥波瀾不驚。我告訴正在烹茶的童子,不要問我來干什么,只要向大師報告來的是我就行了。 僧人齊己也有《寄舊居鄰友》:“別后知何趣,搜奇少客同。幾層山影下,萬樹雪聲中。晚鼎烹茶綠,晨廚爨(cuan,灶)粟紅……”告訴老朋友自別后自己是沒有什么樂趣,很少見到心意相通的客人,在重巒山影和萬籟雪林中,我一般早上在廚灶上熬點紅素米粥,晚上用石鼎烹點綠茶打發時間,表達了對舊友的思念之情。 權德輿的《伏蒙十七叔寄示喜慶感懷三十韻因獻之》詩,就是給他十七叔寫的家書,有“種杏當暑熱,烹茶含露新”之句。劉得仁的《夏夜會同人》寫的是與“同道朋友”夏天晚上烹茶的情景,不咸不淡——“沈清暑夕,星斗儼虛空。岸幘棲禽下,烹茶玉漏中。” 宋代的烹茶已走出之前單純的煮茶,點茶之風日盛,無論煮茶,還是點茶,都更講究情趣、意趣、雅趣,所以詩詞作品也是千姿百態,動人心魄。 江南靖士與九月來訪的文友,悠然地坐在鵝黃色的柳樹下,一邊烹茶,一邊談詩論文,如醉如酣,其情態絲毫不亞于品味美酒的醇香——“客來正九月,庭進鵝黃柳。對坐細論文,烹茶勝酒香。” 豪放的辛棄疾在竹林間與客人吃著云子飯、水晶瓜,烹著茶,感嘆“自古高人最可嗟”“只因疏懶取名多”,與其說是感嘆別人的不幸,不如說是感嘆自己被“主和派”打壓的憤懣與郁悶。 宋代詞人陳允平要逍遙的多,在“四壁圖書靜不嘩,里湖深處隱人家”的陶然環境里,戴著自己裁紗的烏帽,穿著戲服自樂自演著用“百家彩灰酒喚醒神畫之女真真”的劇情,又是釀新酒,又是烹醇茶,門前的小溪早已結了冰,與霜月互相映照,梅花開得正艷,此等享受與雅然人間鮮有。 詞人葛長庚醉醺醺的騎著他的坡子驢,在草地四處游蕩,踏草翻花落,鸚鵡驚飛,迷迷糊糊中不知身在何處,掰著指頭細算,一個春天了,也等不到傳遞福音的青鳥,聽著著鶯歌燕語,置身于白云流水外,在薔薇塢烹茶解酒,賦詩消遣,“醉跨蹇(jian,跛子)驢,踏翻芳草,滿滿斟鸚鵡。游仙夢覺,不知身在何處。因甚青鳥不來,一年春事,捻指都如許。人在白云流水外,多少鶯啼燕語。遣興成詩,烹茶解酒,日落薔薇塢。” 元代文學家許有壬退隱后追求的是“向竹林苔徑”“時來教鶴”“亭下花開,樓頭雨霽,盡著春風笑春華”“山泉石鼎,自為烹茶”的桃花源,“功名事,問西山爽氣,多少煙霞”,在烹茶中悟透功名事如同西山的煙霞,縹緲虛幻。 把烹茶之習俗、情態、神韻表現得收放自如的當數蘇軾、陸游和黃庭堅。 蘇軾游歷今廣東惠州時,在避開林地的茅草屋子里取來山泉烹茶,陽光照著紫色的茶盞,新烹的茶顏色和味道都很奇絕。我只想著吃飽睡好,吃飽了什么想法都沒了。那像自號“玉川子”的唐代詩人盧仝,嗜好烹茶三十年也沒個夠;那象山中的隱逸者,夜晚陶醉地烹茶,睡醒山里的野花正在燦爛的開放,誰能與我一起喝一杯茶呀,門外竟然看不到來客的車轍影子。想到這里,不由地淺吟起《游惠山》:“敲火發山泉,烹茶避林樾。明窗傾紫盞,色味兩奇絕。吾生眠食耳,一飽萬想滅。頗笑玉川子,饑弄三百月。豈如山中人,睡起山花發。一甌誰與共,門外無來轍。” 陸游烹茶富于生活化。殘春時節,“試筆書盈紙,烹茶睡解圍”,把烹茶當作春日午后醒睡提神之選;自嘲解嘲時,一邊感嘆“世變真難料,吾癡只自嘲”,看不清世事的變化,只能“得句題修竹,烹茶拾墮巢”,有佳句就寫在院內的修竹上,鳥落巢了就烹茶休息;《聞王嘉叟訃報有作》是作者得到朋友王嘉叟去世訃告后的祭文詩,回想起自己剛到京城時不愿隨意亂交往,唯傾倒于王嘉叟,清晰記得雪夜拜會王嘉叟的情景,兩人激烈、高聲的辯論驚動了鄰居,地爐里烤的栗子比肉還好吃,石鼎里烹的茶醇香似醪糟,“嗚呼嘉叟今信死,哭君寢門淚如水。我初入都不妄交,傾倒如君數人耳。籠燈蹋雪夜相過,劇論懸河駭鄰里。地爐燔栗美芻豢,石鼎烹茶當醪醴……”石鼎烹茶,燒栗子可能是陸游的一大嗜好,其《晝寢夢一客相過若有舊者夷粹可愛既覺作絕句》,記錄了他白天睡覺時夢見一個過客,像他的老朋友,覺得可愛好笑,遂以詩記之,詩中這樣搞笑地寫到:“夢中何許得嘉賓,對影胡床岸幅巾。石鼎烹茶火煨栗,主人坦率客情真。”夢中石鼎烹茶,火中燒食栗,唇齒留香,醒來嘴角還有栗子的香甜。 烹茶在黃庭堅的筆下豐富多了,既有描寫女子思念歸去的阮郎,回想依依不舍“烹茶留客駐金鞍”,也有《林為之送筆戲僧》中“廣文困齏鹽,烹茶對秋月”,自喻在國子監“廣文館”教授的枯燥及清貧,甚至為一把碎鹽而困,只有對月烹茶以求自我心理解脫,更有“聊欲烹茶羹杞菊”“烹茶煨鴨腳”即煮個枸杞子菊花茶羹,或者燒一壺茶,烤個鴨腳之類的平淡生活,“烹茶煮餅坐禪房”追求精神的透悟,“且可烹茶當酒肴”“夏簟(dian,竹席)烹茶臥風月”是徹底的釋然。 烹茶,已浸透在文人雅士的靈魂里。 蘇軾的弟弟蘇轍,是烹茶文化深入骨髓的意象代表,其病中念念不忘的是烹茶,其詞《和子瞻煎茶》表其心聲“年來病懶百不堪,未廢飲食求芳甘”,病中的蘇轍什么都不想,除了吃飯想的就是“煎茶”,他知道“煎茶舊法出西蜀”,他熟于烹茶之法“水聲火候猶能諳”,既艷羨南方茶“君不見閩中茶品天下高,傾身事茶不知勞”,也渴望北方茶“又不見北方俚人茗飲無不有,鹽酪椒姜夸滿口”,病中的他“我今倦游思故鄉,不學南方與北方”,心里想的還是烹茶時“銅鐺得火蚯蚓叫,匙腳旋轉秋螢光”,此刻唯一渴望的是“何時茅檐歸去炙背讀文字,遣兒折取枯竹女煎湯”。宋代的烹茶之道有地域之分,福建人喜歡用熱水沖點茶盞中的茶粉,在茶盞中攪拌敲擊,調出茶湯,謂之“點茶”,四川人喜歡燒開一鍋水,撒入茶粉,攪成茶湯,稱作“煎茶”。蘇轍對烹茶之法有自己的見解,既不接受福建的“點茶法”,也不贊成四川的“煎茶法”,他講究用銅鍋燒水,鍋底燒得吱吱作響,水燒開后把茶粉舀到鍋里煎煮,一邊煮一邊用勺子攪動茶湯,使茶粉與熱水均勻融合,茶湯在火光下映出亮閃閃的金光。蘇轍雖然自喻“不學南方與北方”,實則其繼承的是唐代用鍋煮茶的傳統。 看破紅塵,遁入空門的高僧,對于烹茶的摯愛,絲毫不亞于名利場中的俗世凡夫,明代南京大報恩寺主持、高僧雪浪法師就喜歡“風雨杳無人至,開門靜里生涯。詩字蒲團經卷,燒香汲水烹茶。”靜靜地坐于蒲團之上,焚香、誦經、賦詩、烹茶、悟佛,是最為超脫的靜境。 烹茶,烹的是情感,烹的是生活,有世事的滄桑,有對故人的思念,有對現實的無奈,也有對淡泊的追求。晚唐的劉貞亮將烹茶的妙處歸為“十德”:以茶散悶氣,以茶驅腥氣,以茶養生氣,以茶除癘氣,以茶利禮仁,以茶表敬意,以茶嘗百味,以茶養修身,以茶可明志,以茶恪行道。烹茶,已不僅僅是消暑解渴的生存之需,烹的更是人生的感悟。 故人與我探討烹茶時說:“煮茶是融入沸騰的生活,烹茶是去掉一些浮躁,沉下一些思想。”我以為,烹茶體現的是一種“融合”的思想,是不同植物之間的充分融合,通過煙熏火燎的蒸煮,在沸騰的泡沫里去除各自的浮躁、浮華、泡沫,激發出各自的精華,去浮存精;而這一切需要一種淡然、坦然、悠然的心境,不為一時的繁華所惑,也不為一時的冷落而自憐自棄,在歲月的煎熬與浸潤里,激發出最富有年代價值與精神馥郁之氣,這當是烹茶的文化含義之所在。 (四)烹茶之遺韻 烹茶,有狹義與廣義的理解,廣義的烹茶涵蓋煮茶、淪茶(煎茶、潑茶)、點茶和撮泡茶,狹義的烹茶,其精華恰恰在于“烹”,煮為其表,烹為其魂。烹有火候的掌握,有性理的激發,有搭配之妙,也有調制之法,更有超越烹之本身的某種感悟。其實狹義的烹茶,并沒有隨著后來出現的淪茶(煎茶、潑茶)、點茶和撮泡茶消失,而是始終成為茶文化的一脈存在。 宋代曹彥約《子敬見和食雪詩仍次前韻》詩句“烹茶尚有虀監味”,“虀”,即搗碎的生姜、蒜苗、韭菜,“監”,筆者以為是誤寫的“鹽”,顯然這是陸羽《茶經》里所記的最為原始的烹茶;同一時代的詩人舒岳祥《留山甫》有“韭苗香煮餅,菊腦和烹茶”之句,翻譯成現代語就是“韭菜苗與餅煮,菊花與茶烹”,典型的古韻烹茶;到了明代,古烹茶之風依然存在,寫《三國演義》開篇詞的文學家楊慎《歸田四詠為憲副卞蘇溪賦•春耕》有“餉隴青梅煮酒,訪鄰綠筍烹茶”句,“青梅煮酒”配“綠筍烹茶”是農耕時節農家的解渴之飲,也是文人士大夫意趣中的田園理想。 即使到了現今,在云南、貴州、四川、湖北、湖南一帶,仍然能夠看到古烹茶的遺韻。 2000年筆者在湖南安化梅城鎮栗林村,看到當地人做的“擂茶”,將干茶葉、芝麻、花生、大米、橘皮、山蒼、生姜和鹽,甚至香草、黃花、牽藤草、香椿葉等等中草藥,漸次放入石臼或者陶制的擂茶缽里,用一根半米長的木質擂杖舂搗、旋轉、研磨,搗碎成泥過撈篩,然后放到銅壺或者特制的鍋里加水煮沸,加上炒米飲用,清香可口,這是典型的唐代早期“淪茶”。還有一種叫作“陰米子茶”,就是用浸泡、蒸熟、陰干的糯米,經過炒制、染色,加入綠茶葉子、炒香的芝麻粒、花生仁、葵花仁加水,清香誘人,富有特色。請教得知此茶起于漢,盛于明清,在華東六省都有,保存古樸習俗的有湖南安化、桃源、桃江、臨澧、益陽、鳳凰、常德等地,廣東、廣西、江西、臺灣一些地區也有。當地人說,“擂茶”是至今保存最具有原始形態的古烹茶方式,是茶文化的活化石。 其實烹茶之古韻的遺存不止這些,蒙古族的奶茶,藏族的酥油茶,實際也是烹茶之法與地域氣候、物產特點、飲食習俗結合的產物,其基本的原料也是黑茶、磚茶、普洱茶加鹽、鮮奶搗碎、融合、烹煮而成;回族地區的蓋碗茶、云南彝族的三泡茶,也傳承了古代烹茶之法;現代茶秀開發的蜂蜜普洱熟茶、陳皮普洱茶、牛奶普洱熟茶、菊花普洱熟茶、玫瑰普洱茶;還有菊花茶、枸杞茶…… 古人講,烹茶是雅尚和修為之徑,心境宜在“心手閑適、披詠疲倦、意緒棼亂、杜門避事、鼓琴看畫、深夜共語、賓主款狎、訪友初歸”,環境要選“明窗幾凈、風日晴和、輕陰微雨、小橋畫舫、茂林修竹、課花責鳥、荷亭避暑、小院焚香、酒闌人散、兒輩齋館、清幽寺院、名泉怪石”……在品味茶的形神清明、品純質潔、溫和潤澤、長養生津、醒神養生之中,了悟天地、生命、靈魂之生氣,生動、鮮活、毓秀之靈氣,平和、剛柔、中庸之正氣,慷概、昂揚、激越之意氣。仔細想想,這些高雅的環境,美妙心境,斯世哪個可期?“有酒不飲惟烹茶”是一種雅致之選,“煮雪烹茶,聽雪敲竹”是難得的高潔之選,“竹壚鼎沸烹茶”是一種對古人的回望。 烹茶,是置身于濃郁茶湯般生活的一種淡泊與坦然,寄寓著人生最大的樂趣——欲尋幽處一烹茶! 作者簡介: 拜嘯霖現就職于某航天研究所,工商管理碩士,高級工程師,具有國際項目管理協會 +10我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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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新冠肺炎疫情,不能去遠的地方游玩賞景。陽春三月,萬物復蘇,正是旅游賞玩的最佳時段。那天,我特邀完小時的幾個老同學,游覽了青底溝流域。 青底溝坐落于英言鎮的東邊,可以說,他也是英言人的母親河。我們的這一次游玩,就是為了了解青底溝的心靈。所以,我們是沿著河水從它的上游,一直走下去的。這就是我沿著青底溝走下去的所見、所聞和所想。 那天早上,我們都是步行,從席家坪大橋下邊的小路一直走下去的。 當我們走到龍尾頭的梁家河與靳家河交界處時,那里的河道較平坦,緩慢的流水在淺的地方遇到了石頭和樹根還有草根的阻擋,小河里的流水沖著它們發出潺潺的鳴響。 走過靳家河,河水遇到一個有一尺多高的落差,沖刷下去的水,在水坑里冒出了白色的氣泡。這些氣泡一冒出來,隨著小漩渦轉游幾圈后,順著流水慢慢地飄走,我看著這些白點,流經不是太遠,就會在不遠處慢慢地消失。但是,也有的氣泡會漂到新的障礙那里,擠成白花花的一團,在老遠的地方就可以望見堵在那里的白團 。 小河的流水不像大河的流水那樣洶猛,所以小河的流水會遇到一個又一個的障礙,可是,小河的流水卻毫不在乎,它順著河溝一直往下游流去。 當我們走到韓家疙瘩的下邊時,由于增加了無恨村北沿溝小河里的流水,再加上幾個溝叉里一股股的溪流,使青底溝的流水慢慢地加大了。 我們往下游緩慢地走著,我一邊走,一邊觀望,這青底溝小河里的流水和樹木,以及青草在這條河槽里,顯得那么協調和和諧。 當小河的流水流到了喬溝坪的十八畝地時,東邊遇上了一座很大的石頭山,西邊是一個土丘,這就是大的障礙物,它沒有和石頭山、土丘拼命,只是繞道向前流去。雖然,水在河道里會遇到大的障礙物,可是,這些都是自然現象。河水沖刷著東邊石頭山的巖石,它的撞擊聲就會發出嘟嘟囔囔的聲響。我想河水仿佛是在表示不滿,這嘟囔聲和從障礙上飛濺過去的落地聲,站在稍遠的地方就能聽見。這是青底溝小河流水不甘示弱的表現,這是小河流水深信自己會到達自由水域的勇氣,它深信即使遇上再大的山脈,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,慢慢地將它劈開,流向祖國的母親河——黃河。 河水流過喬溝坪的十八畝地,再拐一個大彎,就是閻家河村的老鱉蓋了。在這里河床加寬,遇到了一段又淺又闊的河面,它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寬大的水面。河水在初升的陽光下,由于老天爺刮著小小的微風,顫動的水影反射到水邊的楊柳樹葉上和水邊的青草葉上,泛出晶晶的亮光。 我們站了下來,細細地欣賞著水影在樹葉和青草葉上忽閃。水在顫動中自然會發出細微的淙淙聲,再看看水邊的楊柳樹和青青的小草長的是如此的繁茂和茁壯。我細細地品味,楊柳樹和小草仿佛是在這水的樂聲中一天天的長大。 再往下走去,當我們走到一片水面稍寬的地方時,河水在太陽光的照射下,水面上所反映出的水上漣漪,像一面鏡子似的晃動著。在河水的淙淙聲中,有幾只硬殼的小甲蟲在平靜的水面上游來游去,使水面上蕩起粼粼漣漪。水邊上長出的小草,在充足的河水滋養下,顯得特別的繁茂。 行走到老鱉蓋的下邊時,遇上了一大片盛開的油菜花,不能說一眼望不到邊 可以說這一大片有二十多畝地的油菜花仿佛沉浸在金色的海洋之中。假如能在空中俯瞰,這一大片油菜花定然像一大朵金花,那一條條地堎和地中間的土疙瘩,就是花蕊。那些點綴在老鱉蓋西邊的楊柳樹、草叢就像油菜花花瓣縫隙間鑲嵌著的翠綠色枝葉。在油菜花的映襯下青底溝的流水,就像一條銀色的項鏈系在這塊花池上,在陽光下閃爍著迷離的光澤。 這塊油菜花開在陽春三月。可以說,它是青底溝最美的風景線,它就像一位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一樣,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。天空中,晴空萬里,明亮的陽光。它那金色的光芒直射而下,暖洋洋的。這片油菜花也散發著金色的亮光。 我們站在高一點的土丘上,居高臨下觀看著這片油菜花,好像這三月的春風也帶著金黃的染料,在裝點著它的美。和煦的陽光照射著這片油菜地,也讓人懷疑是不是太陽那金色的光芒都被油菜花吸收走了呢?油菜花那股撲鼻的香霧,把整個河溝都迷茫在氤氳中,顯得更加清新明亮。 休眠了一整個冬天的小蜜蜂,在和煦的陽光下,它“嗡嗡嗡”地歌唱著,歌聲彌漫著幸福的旋律,一刻不停地在忙碌著。我們看著面前的油菜花和忙碌的小蜜蜂,著迷了,竟忘了還沒有到達要去的目的地——小浪底庫區的高山平湖邊。忘了天已接近中午。直到肚子發出一陣“咕嚕”,我們才從癡呆中驚醒過來,該吃中午飯了。于是,我們邁著依依不舍的步子,向河邊的大榆樹下走去。 到了大榆樹下,我們各自撿塊大石頭,坐了下來。我們都從肩膀上卸下挎包,取出出發前在英言鎮副食批發部買下的餅干、蛋糕和冰紅茶水,邊吃邊聊著閑話。 帶來的副食品填飽了我們的肚子,站起來,繼續往下游走著。 我們在河水拐了一個大灣的地方,看著青底溝小河的流水依然是穩穩地向下游流淌著,我看到河水似乎很興奮,特別的歡迎山間的溪流向它匯集,河東邊有一股流水順坡而下,流進了青底溝的河水里,一下子增大了河水的流量,在兩條河水交匯時發出的嘟噥聲好像是又說話又歡呼,我看著那股親近勁,就像是在給新來的河水發出興奮的招呼聲。 我們繼續往下游走著,忽然看到一棵碗口大的柳樹歪倒在河水里,這個時節,正是春天,歪倒在河水里的柳樹竟還長出了新芽,河水沖擊著柳樹的根系和枝條,依然緩慢地流暢著,晃著顫動的水影,發出潺潺的流水聲。 春暖花開,河水的集潭中長出的水菜冒出了嫩尖,它在河水的沖擊下晃動著,就像是給滋養它的河水頻頻點頭、致謝似的。 我們走著走著,在一個拐彎的地方,河水出現了堵塞,在那里集了個很大的水潭。我們停留在水潭邊,我的一位同學說:“很好,流水有障礙,就像人的生活一樣,有坎坷,才有生活,如果沒有堵塞,河里的流水毫無生氣地流進黃河小浪底的庫水里,就像不明不白的生命離開毫無生氣的機體一樣。” 我回答道:“說得好!” 我們一邊往下游走著,一邊閑聊著,繼續往小河的下游走著,在河水轉彎的一個地方,由于河水的沖擊,這里形成了一個寬闊的洼地。河水好不吝嗇地將這個洼地灌滿了水,然后在一個低洼處慢慢地流出,繼續前行,留下的小水洼里小魚自由地游動著,我們站在水邊看著魚兒游動,久久不愿離去。看好水邊有一棵被夏天的洪水沖歪的柳樹長在水邊,滿樹的枝條上長滿了柳絮,這些枝條垂掛到河水里,爬在水面上,隨著微風的吹動,柳枝輕輕搖晃著所有細長的枝條,給這個小水洼增添了讓人留戀的好心情。 青底溝小河的流水流經這條山溝的全過程,是隨著曲曲彎彎的溝叉往前流著,可以說這股小小的流水是充滿著持續搏斗的頑強精神,加上時間的延續,河水搏斗持續不斷,就像人的生活似的磕磕絆絆。如果,河水在這條河溝里每走一步沒有一點障礙,它和人生一樣,也就根本不會有生活的意義了。 如今,青底溝的下游有了小浪底水庫,這條小河的流水在曲曲彎彎的山澗中流動著,就像人身上的血管似的不斷地流動著,可是它不像人身上的血管,循環地流動著。而河水不管流動的時間長短,它有一個目的地,早晚會匯集在小浪底的庫水里。 河水在山澗的緊挾中流動著,彼此呼喚著:“我們早晚會流進小浪底的庫水里。” 我們順著河水繼續往下游走著。走著走著,我們來到一塊河水邊的楊樹林里。由于楊柳樹喜歡水,它們的根系加固了河水邊的陡岸。雖然說楊樹上還沒有長出翠綠的大葉子,可它已經長出了鮮嫩的小葉。我坐在樹根上,脊背靠在這棵楊樹上,一邊休息,一邊聽林中鳥兒的叫聲。幾只小鳥在楊樹的枝干上跳動著,它們的跳動竟惹動楊樹枝發出的簌簌聲,響遍了整個楊樹林。 青底溝小河的流水,讓我留戀,不知道咋回事,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離它而去,可是,太陽已經有點偏西了。 雖然,太陽已經偏西,可我們的游興不減,目的是不到庫水邊,看看蔚藍色的庫水是不會罷休的,何況現在已經到了衛家莊背后的小楊樹林里。小楊樹林是速生楊,栽植沒幾年,沒有太大的樹冠,我透過楊樹的縫隙,能看見東邊山崖上的狐仙廟,也能看見河水西邊已經坍塌的舞臺遺址。這個舞臺是閻家河村早年的二月十二狐仙廟會專用舞臺,除了廟會唱三天大戲外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就有三百六十二天閑著,由此可見,老狐仙的靈驗,山里人的殷實。 陽春三月,大地還沒有裝扮上更美的色彩,各類樹木幼芽正在舒青,特別是這片年幼的速生楊樹上嫩芽正在舒發,由于靠水邊,紫色的芽尖,在太陽光的照射下,散發著油光,很自然這片速生楊樹正在散發著蓬勃的朝氣。河灘的草地上,只有報春花、蒲公英的花兒開著。河水在這里拐了個大彎,大彎的東邊是一塊土質特好的水澆地,如今栽上了蘋果樹,已經到了盛果期,滿樹的花兒含苞,正待開放。蘋果園的正中間還蓋了兩間簡易房,顯然是蘋果園的主人為了護理好自己的蘋果樹,也是蘋果園的主人為了自己能有個避雨、休息和吃飯的棲身之地蓋上的吧。 蘋果園堎下就是河水,由于地勢平坦,河水在這里聚了個較大的水潭,靠水邊一個靜水的水面上,有一片像蜂房似的青蛙卵,我站在水邊詳細一看,這片青蛙卵已經快成熟了,從一顆顆透明的卵體里可以看到黑黑的小蝌蚪,看來這里也有水生動物的生活之地。 走過這片蘋果園,就能看到小浪底的庫水了,蔚藍色的水面,岸邊臨時搭了幾個簡易帳篷,最少也有十多個垂釣的愛好者,靜靜地坐在他們帶來的矮凳上,手持釣魚竿,期待著魚兒上鉤。 青底溝,一整天的游玩,我的眼睛得到了愉悅,耳朵里灌滿了潺潺的流水聲,楊柳樹上的嫩芽、河灘上、草地上的報春花、蒲公英花的混合花香充滿了我的鼻腔。家鄉青底溝的景色,我覺得很美,陽春三月,出外旅游,沒必要往外地跑了,青底溝就是最佳去處。 我和游伴迎著晚霞一路上坡,向家的方向走去。 +10我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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